国内统一刊号:CN37-0818/(G)      2024年01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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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第819期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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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世纪的门槛上

作者:张友庭 来源:   发表日期:2003-09-05    

“……新的冲动将我召唤

我急忙追去,吸她永恒的光辉

我的前面是白昼,背后是夜晚

头上是天空,脚下是一片海波”

这是歌德在诗剧《浮士德》中的诗句。而今,站在这新世纪的门槛上,真可谓是“百年一瞬,万古如斯”。千里瀚海,万顷草原,莽莽苍穹,巍巍高山,潇潇梦雨,都悄悄地捕捉到了这一瞬间。可以毫不掩饰地说,这一瞬间,是憧憬中的人们想象力最为丰富的时刻了,如同冰岛的温泉般温暖且绵绵不绝——

新世纪的梦幻

加拿大电视连续剧《正南方》有这么一句台词:“你从这个地方看它,它是这个样子;你从那个地方看它,它又是那个样子……”

事实确是如此,在对新世纪的憧憬中,丹尼尔·贝尔认为将形成有异于现代工业社会的“后工业时代”;日本的介屋太郎则认为将发生一场“知识价值革命”;比尔·盖茨在《未来时速》中认为“21世纪头10年将是速度时代,是一个快速交易时代,是一个信息如何改变人的生活方式的时代”……众说纷纭,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,一时之间,给新的世纪罩上了神秘的面纱,形成了“chaos”的状态。所谓chaos,中文译作混沌。据《读书》杂志所载,古罗马诗人奥维德(P.0vidus)在《变形记》中这样描述它:“其象未化,无形聚集,为自然之神,杂沓不谐,然燥居于一所。”而在中国的《山海经》中,则是指一种神鸟。在大多数状态下,混沌代表着某种令人神往的美学境界或精神状态,而混沌中的人类则怀着盘古的理想,开天辟地,在下一个世纪的交汇点,演示着造物主造物魅力的绚烂。

旧世纪的感怀

“风从水面走过,留下了粼粼水波;鸽从天空飞过,留下了声声欢韵……”我们从旧世纪的风尘中走过,仔细地考虑一下,留下些什么呢?

摊开杂志,人们常说,20世纪是人类历史上最为辉煌的世纪,创造出了比前面所有世纪总和还要多的财富。眼前的场景和我们自身所充溢的一切,让我们没有理由对此表示否认。但,也正是这个最为辉煌的世纪,将人类推向有史以来最为危险的境地。

科学是把双刃剑。据未来学家的预测,最近盛行的“纳米技术”,如果运用于军事,改造武器的内部原子结构,一颗小小的子弹便可以释放出近似于导弹的威力。过多相似的例子不想多举,在享受科学所带来的巨大成果的同时,更多的人们开始了科学伦理的反思……

在电影《城南旧事》中,可爱的英子在回答小偷问她“好人与坏人的区别”的问题时,说:“你见过大海吗?我没有见过,所以我分不清天空和大海的颜色。”的确,眼前的繁荣使我们在无形之中,或多或少戴上了有色眼镜,或许还有许多人没有察觉,“淙淙飞瀑,飒飒松风,关关鸟语,五光十色、扑朔迷离的碧波,娇羞不语、情窦初开笑靥的杜鹃花萼,隐现在水雾氤氲的瀑面上,酷似七彩神龙天矫天半的彩虹……”如此的境界正一步步远去,日益成为了都市里繁忙人们的“桃花源”。往昔的天籁,在岁月的研磨中,变成了《飞天》所唱的:“大漠落日下,那吹箫的人是谁,任岁月剥去的装,无奈伤痕累累,荒凉的古堡中,谁在反弹着琵琶……”

虽然现在设立了保护区,但无论是自然的,还是文化的,我们决不希望在领略风景时,如同在动物园里看老虎一样地稀奇悲哀,昔日的霸王竟落泊到如此的境地,可悲,可叹。或许,在我们的梦中,向往的是一片九寨沟似的“清风白水般自然天籁”的地球——我们永恒的家园。假如文明是以戕害自然为代价的,那么宁愿在新的世纪中让自然沉睡百年。

新的21世纪已经迈进了第三个年头,神州大地上一场突如其来的“SRAS”过后,站在这世纪的门槛上,交织着的阳光拍打着脸颊,才开始发现,21世纪也许并不能解决我们所希望的所有问题,并不像我们梦幻中的那样美好,它同旧的世纪一样,交织着不可避免的矛盾与挑战。

悠悠万物,繁衍生息,无始无终,而我们只是这世界的匆匆过客。在坎坷的曙光中,我们所做的就是学会冷静,在短暂的世纪里超越瞬间,走向永恒,在我们有限的生命历程里,演绎出永恒的家园……

因为我们知道,荷尔德林说过:

“我们每人走向和到达

我们所能到达的地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