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春秋淄城到齐鲁之都,从星湖月桥到甲子湖和情人坡,满打满算我已经成为不折不扣的“大学生”两月有余。新身份的转换尚未适应,初入大学的新鲜还未过去;从九月到十一月,眼波流转目之所及皆是济大的一草一木。从夏风到冬阳的转换,令我见识到了多姿多彩的泉城百色。想用清浅的纸笔勾勒济大神秘莫测的四季,无奈多日未汲笔墨,纸上得来终觉浅薄。我该用怎样的真心呼唤你,用怎样的热忱歌颂你,我的母校!
与君初相遇,是篮球场上一抹飞扬明亮的橙。领到院服的那一刻,我还懵懵懂懂,带着一些激动,又带着一些口齿难嚼的复杂情绪,我便是文学院的一名学生了……火热赤橙的衣裳放在手中还带着些余温,是明媚的太阳的照耀,还是我心中的文学之火熊熊燃烧?于是,伴着夏天火热的食堂抢饭和清新的晚间广播,我认识了你,是张扬又内敛的你,凉风抚人心,叶吻紫荆。月遇繁星……
接着,我们同无数的学子一样更了解彼此了。我开始一个人躲在第十教学楼西边的小花园里独自安坐,惊喜地发现图书馆门前升华广场用夜景可以拍摄辽阔宏大的景象,八食堂门口的银杏树开始落了,小扇叶夹杂着秋天的气息、干净的泥土味、干涩的沙砾味,独属于北国不下雨的干旱日子。古人多悲秋,唯有刘禹锡一句“便引诗情到碧霄”慧眼独具;济南离我的家乡不算远,因此我便也没有这许许多多数不尽道不完伤离别的孤单愁绪,只是一个人呆立在树下,我也能共情一瞬:我也要一个黄昏,满是风,和正在落下的夕阳。如此,便足够我爱这泥泞的人间。
后来,命运之弦不断拨响,时光匆匆如流水一般不复回了,济大也迎来了它的冬日。二食堂附近的小林子有意思极了,因为种着形色各异的树,你便能同时见到常绿阔叶林和针叶林并存的奇特景观。他们一言不发地伫立在那里,我只能想到一个无法更贴切的名字——岁月的伫立。树上的叶子落干净了,它们听到的是泥土的絮语和虫鸣嗡嗡。我莫名地觉得就应该有一场大雪压枝头,给世界铺上一层素白的纯净,把无数生机勃勃压在地下深处,等到来年春天共享生命的喜悦。而我作为一名大学学子,也有幸能做百色生命出生与老去的小小见证者。我想如果有一天我不会站在金黄的银杏树下迎风流泪,那大概是我老了。
现在,我虔诚地渴望着一场冬雪。伴着红日初升,白雪纷纷,青龙山上肯定是一片银装素裹,我也得以窥见《济南的冬天》一瞥真颜。渴望访遍夕阳,歌遍云和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