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内统一刊号:CN37-0818/(G)      2024年01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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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第819期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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抬眼望青葱

作者: 来源:外国语学院 李金蓉   发表日期:2021-01-01    

那日路过济大二食堂,高大楼宇前一棵簌簌落叶的银杏树引我驻足观望。

那棵树独立在那里,却仿佛并不如我眼中那般孤单。它摇曳着,让直直一截枝干上下都抹出金黄,地上落黄就像是枝头银杏于陆地上的倒影:纵使城市青砖密布,不似水面的点滴波澜,也不妨碍它们此刻的遥相呼应;纵使城市总是忙碌不歇,却也不妨碍它独自伫立在那的自娱自乐。

在它面前,我只觉得自己浑身缠满了匆忙,只得“匆忙”离开了。

树是生命的象征,一个时空中景与情所传达出的力量都饱满地映挂在枝头上了。凉风攀附其上,传达岁月的旨意,吹得落叶纷纷。暖季中我们踏过树荫,抬眼时大多是一片郁郁青青入目而来。它们依托骄阳河流生长,冠叶相盖,彰示着一个地方生命力的繁荣;冷季来临,青葱途经嫩黄与焦红驶向枯槁,直至垂落。四时例行流转,我们穿着不同厚度的衣服站在树下,抬首望去,体会它们的一段年华。

抬头看树,看它的四季无常:看它的嫩芽初发、花蕾新生;看它的葳蕤繁茂、枝叶扶疏;看它的层林尽染、无边落木;看它梨花千万,雾凇凝伫。时代交替,历史前行,时光流走,可树就停在那里,从一粒种,生长到枝干参天。它路过暖走向寒冬,再从寒靠近暖阳,然后在这个过程中舒展来枝叉,去盛夜半的月光、白日的娇雀或是童叟的欢笑。

小时候腊月里看树,眼帘里只剩下孤零零的几根树枝架在上面,我以为它们都死了,可妈妈跟我讲,它们只是睡着了,就像需要冬眠的小动物,以待来年。年轮一圈圈地长,计算着树的生命之长;书上的叶子来了走、走了来,可树总是在那里的。树的种类会有不同——常绿的或是落叶的、阔叶的或是硬叶又或者是针叶的——这是它们适应着环境获取生机所做出的调整。如茅盾先生《白杨礼赞》中参天耸立的白杨树,在穷冬烈风中也可以屹立不倒。

现代人重视树,人人都知道这片绿色是个宝贝。对种树的好处我们也能做到张口就来:扎根泥土,缓解水土流失;美化环境,创建绿色城市……“想致富,先栽树。”随着现代环境的恶化,人们一步步认识到了大自然与人类真正应该保持的关系,同时就看到了那片绿荫。于是,一片片绿荫拔地而起,成了城市建设中不可缺少的一环。人们在水泥工程的旁边筑起绿色的墙,谁的房子花木成堆,谁的房子就更惹人赞羡。这不仅仅是因为草木带给人们视觉上的愉悦,更是因为现代化生活中人们不能再缺少树木的存在。树木是保障人民一方生活水平的卫兵,它们沉默着穿换上绿、黄、红三套服装,然后静静地站在一处,浅浅地呼吸。

回去路上我又回头望了一眼那棵树,砖面中空出一个位置,它就站在那里,无声地将换下的秋衣堆了满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