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八年前的今天,我第一次见到她。
从那之后,就成了一辈子的事情。
幼年的我躺在母亲怀里,她一只托着我的头,一只护着我的腰;睡着了,又一只慢慢摇着蒲扇,一只轻轻拍打着我的胳膊。
童年的我如天上的云彩,肆意得天马行空。身上的衣服是洗了又洗、补了又补;而那些补丁,成了校园里一道亮丽的风景。
少年的我不谙世事,每次闯祸回来,迎接我的总是母亲的手,她高高地举起,却又轻轻地落下。
青年的我接到了入伍通知书。临走的时候,还是母亲的手,始终在空中摇着,摇着……摇着,把我送向了远方。
今年,母亲的手时不时地罢工,偶尔发起的脾气,就是一次次的碗碎锅倒。
我攥着她,攥着她……泪水悄悄地打湿了我俩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