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内统一刊号:CN37-0818/(G)      2024年01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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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第819期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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端午悠思

作者: 来源:文学院 韩佳欣   发表日期:2021-06-17    

端午至,挂菖蒲;龙舟起,糯米香。

这是我不在家过的第一个端午节。往年的这几天,我已经在随妈妈捡粽叶包粽子蒸江米了,现在想想,满是怀念。对于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中部地区的孩子来说,赛龙舟的场面从小便只在课本和新闻上看过,现实中陌生无比,唯有包粽子这一环节在我心中经久不消。我们家自己的粽子款式简单,个大饱满,往往一两颗就可以填饱肚子,内馅儿一般是蜜枣和江米,有的时候兴致来了也会包些紫薯粽,全是甜口,极富有北方特色,甜甜蜜蜜在心里。小的时候妈妈总会做很多很多粽子,送给长辈,也喂给晚辈。现在,我父母的双亲皆失,他们从此失去了做别人孩子和被别人无条件原谅的权利,于是我和姐姐接过了这份关怀,连带着我出生才几年的两个双胞胎外甥,从前是三代人,现在也是三代人。人事纵有变革,家风却越传越久。

五月初五,即为端阳。即使端午节的起源是为了纪念屈原这位殉道者,但经历了上千年的时光,它已然变成了和中秋节一样的全家团圆的好日子。我又不禁想起《边城》来,在沈从文的笔下,翠翠和爷爷的故事总是发生在端午节,曾经也让我疯狂好奇沈从文是不是有什么端午情结。虽然并没有查到这方面资料,但可以看出,端午节在中国人心中已不仅仅是一个纪念日而已。昨天我母亲还打过电话来,仿若不经意间问我需不需要寄一些粽子来,虽然最后由于路远天热打消了这个想法,但也让我在离家几百公里的地方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。所幸,在济大的食堂里就有粽子,不同于超市卖的精致小巧,食堂里的可能不那么尽善尽美,却比冰柜里冷冰冰的流水线粽子多了几分热乎乎的人情味,让我不至于过分遗憾和思念。

汪曾祺说:“四方食事,不过一碗人间烟火”。就像中秋必须有月饼,元宵必须有汤圆一样,端午节也必须有粽子。全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,散布着各个口味的粽子,这些酸甜苦辣咸的匠心融合在中国人的碗筷里,融合在清爽的粽叶里,百代薪火烹盛世。无怪乎众多美食家慕名而来。

除粽子外,印象最深的莫过于插艾叶,我家总会在晚上九点多关上店铺门之后将艾叶一把插在把手上,祈求消灾免祸。民谚说:清明插柳,端午插艾。这些平平无奇的叶子寄托了家人最美好的祝福,也折射出中国人自古就有的家族观念,让我即使身隔百里,也无时不刻萦绕着独属于家人的挂念,我们一脉相承。与此异曲同工的是系五色丝线,从前是我系,现在又换成了我的外甥,一年一个的手绳寄托了亘古不变的悠思。

“端午临中夏,时清日复长”。仲夏季节,雄黄酒无疑是消暑解热的好帮手。试想,在插着艾叶的屋子里,摇着蒲扇,吃着粽子,喝着雄黄酒,五色绳在手腕上微微晃动,这样的日子让夏天的气息扑面而来又悻悻而归。于是,不论夏天如何如何热,我们的心自在无忧。此刻,我是宇宙的孩子,我同日月星辰毫无分别。草木有本心,何求美人折。

端午,端的是中国人源源不断的精神寄托,端的是家人们满心满腹的无私爱意,端的是在岁月里不断改进的美食尝试,端的是守望,是创新,是无法割舍的血脉相连。

端午,美梦在悠扬,身边有安康。